“你的手表真好看(”中国人戴表时尚70年)

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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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腾讯时尚，作者Text白映泽Bai Yingze。原标题《时尚70年│“你的手表真好看！”这句话贯穿中国人的戴表史》，是腾讯时尚建国70周年专题之一。

“这手表真好看!"这句话，是每个戴表的人最爱听的，也常常能听到的一句话。这句话，也代表着中国人对手表的喜好，对于钟表这个随身的小物件，中国人是真的喜欢，自古有之。

中国人自古喜好钟与表

1949年前的几百年间，中国一直是西洋机械钟表的大户买家，因为有中国皇帝和官宦富家的巨量采购，自1600年第一批西洋钟表到达明朝皇帝万历帝眼前后，就再没有终止过。到清朝康熙、乾隆两帝更是发展到顶峰。今天，如果你去故宫博物院的钟表馆，会发现在那里有让你惊讶不已、难以想象的珍品钟表艺术品。甚至有瑞士制表界的人去参观时，惊异于在18-19世纪间，如此众多的英国人、瑞士人、法国人和各类西方艺术大师们制作的最好的钟表艺术品，都在这里。实际上，当时清宫内几乎每间房间都有钟表，而且很多都是成对摆放和使用，总量达上万甚至几万件。宫里的皇帝们，可能也听惯了“这表真好看”这句话。然而，只能他自己把玩和欣赏。

中国皇帝和中国皇宫里用的玩意儿：18世纪末到19世纪专门针对中国市场的“中国表”

机械钟表的雏形实际出现在中国，或者说中国人发明了机械钟表。1088年，中国宋朝人苏颂的水运仪象台被世界钟表界公认为是机械钟表的起源，是机械钟表心脏部件“擒纵结构”（ Escapement）的雏形。但是，机械钟表真正的发源和成型，发生在欧洲。苏颂制作水运仪象台后约200年后，13世纪初从意大利教堂开始，欧洲有了机械钟的最早产品，后来至今的近800年间，欧洲始终是高级机械钟表制造的核心地区，所以机械钟表注定了是个“西洋”的物件儿。

最早的机械钟表“擒纵器”雏形--1088年苏颂“水运仪象台”

鸦片战争前、清宫主要使用的西洋钟表里，至今现存的唯一两个牌子，一个是雅克德罗，一个是播威，现在在故宫博物院都能看到。自清末开始到1949年前，今天人们耳熟能详的一些瑞士手表牌子纷纷进入中国市场，到了民国时，当时的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是当时对于全世界人来讲都是稀罕玩意儿的手表使用的主要城市。同时还有北京、天津、重庆、昆明等等地方，很多瑞士牌子在上海建立了代理和经销点，那时欧米茄、浪琴、天梭、美度、积家、劳力士、英纳格、罗马等瑞士表都可在市场上买到。城市的绅士和女士们，都以能佩戴手表为时尚和荣耀。“这手表真好看！”，在当时，这句话只能在一定的人群中才能听到。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所有西洋手表品牌在中国的代理处，都瞬间搬去了香港、台湾。所以，倏忽之间，在中国内地市场上，一下子没有了手表可卖可买。

新中国的成立，使普通人民大众当家作主成了国家的主人，那时，人民能戴得起手表吗？

1955年前，也许只有外交官和一些“大户人家”的后人，才有表可戴。

知道时间才能遵守时间。刚刚百废待兴发展的新中国，有的是为之努力奋斗的人民，但是，除了人，基础建设需要设备机器，小到生活中，也需要钟表这么个小东西，为人们告知和记录时间。在一定意义上，它并不小，甚至非常重要。那时，是没有计算机、没有手机的年代…..

那么，1949-1955年间的几年，中国人民用什么来看时间呢？钟，机械时钟。那时有上海、烟台等钟厂持续生产时钟，早期遗留下来的时钟也不少。单位、机构、广大人民看时间，主要就是通过建筑上、墙上或桌上那座钟。可以想象，一座时钟在那时是多么珍贵和显眼。

没有手表时，建筑上的钟楼和大钟是给公众报时的重要计时器

没有手表时，单位或家里桌上的一座时钟，也是重要的报时工具

然而，手表的需要依然是“当务之急”。

1955年3月24日，第一支中国国产手表在天津诞生。1958年，上海手表厂建立。雨后春笋般，天津、上海、北京、南京、杭州、青岛、烟台、哈尔滨、丹东、广州、扬州…这些有轻工业基础的城市都纷纷发展起了自己的手表厂。

1955年，中国第一枚国产手表面世

1958北京手表厂筹建

小小的手表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尖端工业制造实力。1955年3月26日《天津工人报》头版头条以《我国自制手表成功》为标题做了报道：“天津试制成功国产第一支手表，从而结束了我国只会修表、不会造表的历史……”事实上，手表制造在当时可不是“小东西”，当时的国家副总理陈云，亲自批示“要对手表的发展做长远规划，要大力支持”。所以，国家对手表制造支持力度很大，很多单位得以购买到先进的瑞士和欧洲设备，才很快建起一个个手表厂。

《天津工人报》报道第一枚国产手表面世的消息

中国第一枚国产手表于1955年在天津诞生

1960年，上海手表厂著名的A581型手表就生产了45万只，加上其他各地手表厂的贡献，中国人民慢慢戴上了自己的国产手表。1960年，国产表产量直接从1959年的几万枚倍数增长到超过50万枚!那时的国产手表，从十几元到几十元不等，最贵的就是上海牌手表了，差不多80-120元。

1960年代制表厂的女工在工作

上海牌手表

随后，中国国产手表行业蓬勃发展，各项技术发明和进步欣欣向荣，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之上。1961年，国产表有了自己的避震器；1962年，中国人戴上了第一枚自产的日历表，周总理一直佩戴的那个上海牌手表，就是上海牌A623型日历表。1964年，我们有了国产自动日历表和潜水表；1965年，我们有了自己的计时码表。1966年起的社会动荡，使国产手表生产也遭遇挑战，很多工厂停工和生产不足，使得不断高涨的手表需求和手表产量直接发生矛盾。也大约从那时起，刚刚用起国产手表的中国人民，开始了手表“凭票供应”的时代。

中国国产首枚航空表也是首枚计时手表

那时，最流行的奋斗目标“三大件”就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有没有发现？都是工业制造的机械产品），真是一表难求啊！为了一张表票，很多人要彻夜排队去排号领取，或者托亲戚、托朋友。曾有一位买表人记述了他1970年10月时"排表票"的经历："早晨六点我赶到… 排表票情景着实吓了我一跳。黑压压的排票队伍从窗口拐了几个弯儿，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排队的人们有的穿着棉大衣，有的身披毛毯，更有甚者身盖棉被在草席上而卧。我一打听，大多数排票者是半夜来的，我估计排在队尾也没什么指望，就决定下一个放票日再来…"，后来，他在放票前夜排了队最后获得了一张难得的表票……

中国人1970年代成家结婚的必备“三大件”

凭票购买的年代

手腕上能戴上一枚手表，那绝对是“杠杠的”荣耀，没有金，那也是金光闪闪、沾沾自喜的感觉。戴上手表，意味着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戴上手表，表明你对时间的珍视；戴上手表，可能会成就一个婚姻……不过，和当时人们的穿着都是绿色灰色一样，人们的手表也多是相似度极高的表，女士们佩戴的也是大大的男表，因为那时还没有专门的国产女表，直到1972年后才有了小型国产女表。

有了中国国产手表，一般民众才有机会戴上了手表

1977年一位女工在向其他工友传达政治时事（石超丁摄），那时已经开始有小型女表了

直到1970年代末、1980年代，女孩子们才有机会戴上小型的、各式各样的女士腕表

1980年代上海外滩游玩的年轻人。可以看到每个女孩子都戴着表，表的样式已非常多样

不过，虽然1970年前有约7000万枚国产手表造了出来，虽然那时很多国人开心的戴上了手表，但实际上，从1955年初创国产手表后的十多年里，手表行业的开拓者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努力仿制和学习瑞士、欧洲的过程。所以初期的国产表相对比较粗糙，手表最重要的精准度方面，也差强人意，那时的国产手表，日误差差个四五十秒到一分钟都算正常。稳定性方面更是差一些。所以，经济条件好一些的，还是会想法设法搞一块瑞士表戴戴。

1970年后，中国国产手表制造发展迅速。整个1970年代是国产手表发展最好的一段时间。那时手表表厂的数量最多、品牌最多，各个表厂有了更多优秀的设计和制造人员。很多手表相关的发明创造陆续涌现出来，我们已有了基本完全自主设计制造的手表机芯。那时主管手表制造的是轻工业部，它在1970年代做了一件对中国手表行业发展至关重要的事情：为解决各个城市几十家表厂各自为战的局面，1970年，轻工业部组成全国统一男表机芯设计组，要设计出“走时精确、结构简单、工艺性好、便于维修”的统一机芯供大多数表厂使用。一年后第一枚“统芯”面世，所有表厂陆续跟进，使中国国产手表产量快速增长。1972年时，中国国产手表年产量已超过了1000万枚。

在中国的国产手表品牌中，制造出中国第一枚手表的天津手表厂，后来有了世界知名的“海鸥”牌手表（之前主要是“东风”、“五一”等）；北京牌，因为表盘上有毛主席书写的“北京”二字，拥有很特殊的地位和影响。但全国人民青睐和最爱的仍然是上海产手表。当时仅在上海，就有“上海”、“钻石”、“宝石花”三个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手表牌子，其中“上海”牌更是如雷贯耳。那时如果能有一枚“上海全钢”，会令人羡慕不已。为了争一张“上海全钢”表票而赤膊上阵、“差点打出狗脑子来”，这都是爱表人对当时手表热度的记述和印象。上海表厂的手表产品，也不断在行业各种质量考核竞赛中获得优胜名次。关键上海表能做到准时、稳定。直至今天，一些收藏家收藏的中国国产手表里，最多的应该依然是上海牌手表吧。

上海产三大知名手表品牌：上海、钻石、宝石花

我们中国人一直对瑞士制表和德国精密制造有莫名的崇拜。实际上，到了1970年代，一些国产表、尤其上海表的质量，和那时的德国产手表水平已经差不多，甚至有些优质上海表质量超过了某些德国产手表（那时德国表也是国营大生产）。和一般瑞士表相比，中国产手表也有了可比的基础。比如举一个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指标----精准度，那时好质量的上海表的精准度，日误差可以达到正负30秒内甚至20秒内，这在当时是很好的。今天，国产表的精准度也无非如此。

1960和1970年代，瑞士表实际积极参加中国的展览。这是1968年瑞士表参展的信息，大家可以看到很多当时为大家熟悉的手表牌子

可惜的是，席卷世界钟表界的一场“石英革命”（或曰“石英风暴”），几乎摧毁了拥有几百年制造基础的瑞士机械表产业。那时中国经济相对落后、没能和国际接轨，幸而“石英风暴”迟滞几年才波及到中国手表制造。但是，最终，还是直接影响和伤害了中国国产机械手表制造，使得通过奇迹般快速发展、刚刚拥有一个黄金时期的中国国产机械手表制造业遭遇夭折，特别特别的可惜。一如20世纪初日本廉价时钟将正在蓬勃发展的中国民族制钟业直接中止一样，从此中国的钟表制造，再没有了赶上或超过瑞士的机会，今天依然是。当然，这也是由钟表制造的特性决定的，这是个更复杂的问题。

那么，1949年后到1978年改革开放前，中国人除了戴国产手表，还会戴瑞士表吗？怎么能买到瑞士表呢？首先，买到瑞士表在当时肯定是很有难度的事情。其次，能戴上瑞士表，更是会让拥有者成就感爆棚。在百废待兴、物资缺乏的年代，瑞士表那是绝对的奢侈品，对大多数人遥不可攀。一般国产表十几元几十元，一般人拥有已是难事，而瑞士表都在百元以上甚至几百元（罗马、英纳格等多在一两百、两三百元，劳力士一类则多在三百元以上）！要知道，那个时期，拥有稳定好工作的民众，多数人的工资是大家熟悉的“三百六十大毛”----也就是36元，这些钱对于日常家庭生活已经捉襟见肘，要省下钱来买上百几百元的瑞士表，谈何容易！

标准的、经典的，于1960-1980那个年代人们喜欢的瑞士手表样式，这种喜好今天仍然在持续

不过，每个时代都有相对富裕和追求更高品质的人们。那时，瑞士表可以在如“友谊商店”一类的针对华侨、外国人商店，或大城市的大型百货公司可以看到。还有就是特殊渠道获得，比如亲戚朋友出国带回，奖励，外交人员配表等等。那时人们熟悉的瑞士表，最著名的就是“罗马”、“英纳格”、“欧米茄”、“劳力士”、“浪琴”、“梅花”等。十几年前瑞士梅花表有一本表主讲述故事的书中，一位作者还记录了这么一首自编的风趣幽默的手表童谣：“劳力士、欧米茄、大罗马、英纳格、雪铁纳、山度士、宝路华，瑞士手表甲天下，百浪多，卡地亚，空中霸王是梅花”，这虽然最终是美誉梅花表的一个童谣，但真实的反映了当时瑞士表和一众知名品牌在人们心中的印象。

英纳格、欧米茄、梅花、罗马、劳力士....这些瑞士表，都是中国物资匮乏年代的奢侈品

1980年代是个变化的年代，中国进入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和生产都发生巨大变化。1970年代末开始，国产手表制造出现过剩，在国家调控下产量开始下降，原来人们凭票购买的特殊时期终于告结束。中国传统国产机械手表制造业，如果说在1980年代上半期还依然在发展，那么之后实际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到了1990年代，原来遍布全国的老牌手表厂基本只剩倒闭一条路可走。

1980年代，在石英表冲击和改革开放的双重影响下，国营老表厂走下坡路的同时，一批港资背景下的新表厂、新品牌崛起，比如天霸、海霸、天王，还有新的国资背景的飞亚达等等。石英表和“三来一补”方式进入到中国市场的各色手表和廉价手表，也直接推高了国产表的产量。到1990年时，国产表的年产量已超过3000万枚。

1990年代初，亚洲最早做出陀飞轮手表的是来自苏州、定居香港的矫大羽（他也是第一位加入AHCI瑞士独立制表师协会的亚洲人和中国人）先生。这是矫大羽于1992年左右做出的极具中国元素特色的“天仪陀飞轮”

1990年代，全球的机械表市场又复苏。此时中国国产机械表也借此时机发展了一波，之后就很快被新表厂和新品牌代替了。2000年后，上海表已不再是从前的上海表，成了私有化的上海表业，之后北京表也私有化，现在只有海鸥表是完整的国营身份。

1990年代，对于中国民众来讲，最大的变化是手表的选择多了，瑞士表随处可见了。1990年代也是众多瑞士表牌子开始重新回归中国市场的开始，比如斯沃琪集团就在1990年代后期在上海建了办事处，欧米茄、浪琴、天梭这些在民国时期就为一部分国人所知晓的品牌又陆续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改革开放初期，雷达表最早的广告于1978年就在电视台播放了。卡地亚和劳力士也分别于1990年代在中国内地市场开幕了专柜专店。

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中国人，甚至在1990年代就佩戴上了那时国人几乎还不知晓的江诗丹顿、百达翡丽这些最高端的瑞士手表品牌。

不同定位的名表店，自21世纪开始，在中国各个城市出现

2000年后，瑞士手表牌子也如“雨后春笋”般大举进入中国大陆市场。之前它们都把亚洲办事机构或分公司设在香港，后来随着大陆市场的迅猛发展，这类机构和分公司都转移到了上海。千禧年之后的前几年、尤其2008年到2012年，虽然2008年起全球在经历可怕的经济危机，但中国市场一枝独秀，是国际品牌在中国发展最为迅猛的几年。那时各类品牌在中国各大城市纷纷开起专卖店和专柜，它们在中国市场的增长率总是双位数，一些大牌子的广告铺天盖地。高级瑞士手表的市场那时纯粹是卖方市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买表人多数几乎不懂表，完全靠销售员的推销和引导。那时品牌在中国市场的产品虽然不多，很多还是滞后产品并非最新最好产品，但常常为了买到一枚“流行”的瑞士表，买家还要给卖家好处以实现买到表的目的，真的是畸形的厉害。

2012年后，尤其是2014年起，高级瑞表在中国的市场增速变缓，市场相对变得成熟。从前整个销售量约50%以上都是礼品表（行贿和送礼用品），后来好的手表越来越成为富裕的个人所购买。中国人也越来越懂表。更多的爱表人具备了基本的钟表知识，了解了品牌的真实情况，盲目购表的情况相对减少。

2019年的中国，依然是全球名表真实的最大的市场，大陆和香港地区的瑞士表进口量相加，占了瑞士表出口的一大部分，而真实情况远远大于数据：贵价瑞士表的销售，超过百分之五十都是中国人在中国和世界各地购买的。中国市场依然是如欧米茄、浪琴、天梭、卡地亚、江诗丹顿这些品牌在全球最大的市场，对于这些品牌都至关重要。当然，买表人们也热爱和喜欢这些牌子。

劳力士，卡地亚，是中国人经常购买的瑞士高级表品牌

今天，盲目买表的中国人依然很多。很多新贵和“土豪”，包括很多中产人士，依然不懂表，高级手表世界于他们依然是未知世界，普通人更是如此。实际上，手腕上佩戴什么表，与自己的个性、生活状态和审美水平有很大的关系。有一部分人极端迷恋手表，也有一部分人认为现代社会根本不需要手表。这都是客观和真实的存在。但有一个趋势是绝对吸引人心的：今天的中国人，越来越知道给自己买一些特别的、有个性的手表，或者自己喜欢的手表，而不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永远和别人佩戴一样的手表。手表本身就是个性很强、品位很强的一样东西。

随着中国名表市场自千禧年之后的持续火爆，很多手表品牌一如一两百年前一样，做了很多中国文化和中国元素手表

回到我们的国产手表。中国的国产钟表制造，经历过20世纪初和20世纪末两次历史性的打击，在短时间内超越瑞士钟表已无可能，而且也没有必要（1960年代中国手表制造业立的目标就是赶超瑞士）。首先钟表制造属于精密制造，这和一国的整体精密制造水平有关。直到今天，中国虽然已列世界强国，但在精密制造方面我们依然离最高水准有差距，所以还需假以时日。其次，今天世界分工明确，一个国家再强，不需要在任何一个领域都要争当第一，都要“国产”。手表就是。而且好的手表制造不止是冰冷的工业制造和加工，它还兼有技术、文化、艺术、审美各个方面的综合指标，这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中国品牌不一定都在中国产，可以让瑞士人做到更好。中国飞亚达集团“瑞士造”高端腕表“轩辕剑”

所以，今天中国国产钟表制造量虽然很大（占据世界产量的75%以上），但我们在“质”的方面，发展道路还很长。一些审美和文化沉淀的东西，需要我们花长时间去学习，或者，把我们老祖宗的一些好东西捡回来。真正的优秀的中国文化艺术，加上高品质的严格的机械制造，才能设计和生产出漂亮的、受世人普遍认可和喜欢的好手表。今天，要想获得一句"这手表真好看！”的真心称赞，是越来越难了。

今天的国产手表，是海鸥、上海、北京这老三大品牌，还有飞亚达、天王、罗西尼、依波这新四大品牌，包括格雅、宝时捷、雷诺、星皇等等共同发展的时期。飞亚达是新时期中国国产表中的佼佼者，不但远销国外很多市场，还是中国航天员佩戴登上太空的中国表。今天很多国产手表牌子推出无数各色设计的腕表，可满足大多数国人的需求。国产表除了价格和适销对路的表款优势外，还有一部分情怀因素在，有些人为了有一枚国产表，或者就为怀旧北京、上海这些牌子，也会买来一两枚国产表戴戴。不过，在世界高级手表领域，还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国产品牌跻身其中，这是我们需要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