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口无遮拦,胆子也大姨子。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会儿想说啥张嘴就来了,在小伙伴中吹嘘,长大了要当个作家。
说吹牛不假,但也真想当作家。于是,这以后我特别爱语文课。凡老师讲的我都记得。写作文,更是用功。至今没忘,上中学时,我写的不少作文,老师留给了下一个年级的同学当范文。再后来,步入社会,我都没忘儿时吹过的牛,竟把此当成了梦想,去追逐。为着实现这个梦想,我做到了下面三个"不断":
第一、不断学写。我想圆"作家"梦,把大人给的零花钱,还有自己挣的一些的钱,全买了书。尽管,那时我不懂什么是小说,也不晓得啥是散文,就摩仿写。写了许多,也投给了文学杂志许多。虽没被釆用,我不后悔,依然写,依然投。多年下来,废稿和退稿就是一箩筐。尽管如此,由于不断学习,竟懂得了一些写作的基本知识,慢慢写作上路了。
第二、不断探索。虽说,自己热情高,有激情,但是,"作家"不是有热情就行。多次投稿,多次退稿,怎行呢?后来有人说,你得改变方法,写一些短小的文章给报纸投去,试试。于是,我真这样做了。为着写好,我便又买了新闻写作之类的书,在学中写,写中学。不懂就问,不懂就学。这样坚持了几年,我写的一些小故事、小散文,还有不少新闻(消息)见报了。如此一来,我写作激情高涨,写了大量的新闻,兼写了不少报告文学、通讯,大多见报了。其中,有不少稿子上过省、市(地)报纸头版头条!
第三、不断追循。牛不是吹的。梦想要成真,就得不断拼搏,不断奋斗。多年来,我当作家的梦没醒,并竭尽全力地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写了不少的文学作品,有不少变成了铅字。后来,我又写出了一部长篇小说巜底色》,并正式出版;再后来又写作、出版巜生活的不等式》、巜生活的多棱镜》、巜生活的同期声》,即生活系列三部曲,与人合作编辑出版了巜岁月如歌》等作品,加入四川省作协。虽然如此,我仍在坚持写作。
尽管,儿时吹的牛,还没完全真正变现,也小有了成就。梦没完全成真,我当努力不断!
生命中,你记忆最深的是哪个人?
今生今世,我记忆最深的人,当然是母亲了。
我母亲姓胡,大名胡里初,生于1919年,卒于2010年,享年91岁。出身于小富之家,幼年上过几天私塾,识文断字,思维敏锐;至今,我也不知道母亲的名字里,深藏着什么样的内涵,只是觉得与普通农村妇女的名字有很大的区别,我三姨叫月娥,我小姨叫俊英,我觉得我姨的名字才符合妇女的本色。
我父亲比我母亲大两岁,年轻时一直躲壮丁,经常在外流浪,我母亲生我大姐时,窗外一声“毛狗来了”,我父亲就立马从后方逃走了。我母亲生完孩子,自己剪脐带,自己烧水洗,还要应付抓壮丁的。“毛哥来了”是句暗语,一喊这句话,就是通知抓壮丁的来了。
我的家完全是靠我母亲支撑着,我母亲生了九个孩子,五男四女,我是最小的那个,我出生时,我母亲已经四十三岁了,在那个年代,是该当祖母的年龄了,生下我以后,我母亲曾自嘲的说,这个年龄生个儿子,还不如养个猪崽子;我母亲万万没想到,我们母子一起生活了四十八年。
当我开始有记忆时,我上面只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另外两哥两姐,先后夭折了,有的十几岁走的,有的才两三岁就走了,在我七岁那年,比我大二十一岁的大哥也因病去世了,我母亲的一生,经历了五次丧子之痛,几乎哭干了眼泪,上天待她是如此的不公平。
我母亲非常坚强,悲惨的生活并没有击垮她的意志;众所周知,中国在解放初期,一直在贫困中挣扎,我母亲就是凭着一双巧手,将我们兄弟姐妹抚养成人的。
所幸的是,母亲的长寿让她赶上了好时代,母亲的晚年还是非常幸福的,七十岁以后,母亲基本上就没受过苦了,日子过得很轻闲,母亲晚年最大的爱好是,看书,追剧,行善,抽烟。
我姐夫说我算得上是个孝子,我自己认为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报答的不及母亲恩情的万一,这后半生我永远无法原凉自己,因为在我母亲最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守在她身边,她养育了一群子女,临走时身前竟无一人送终。
记忆最深的是母亲,让我最痛的也是母亲,母爱像天上的太阳,永远温暖着我的生命,照耀着我生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