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风歌》作者:陌上梨花 女帝&摄政王 甜宠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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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穿越时间与空间,她来到他身边,在这崇拜风神的国度,上演一幕女帝与摄政王的传奇。

她,苏再晴,自小体弱多病,十九岁因心脏病死于医院,孤单的灵魂落入吟风国的女帝身上;夜月色虽贵为女帝,

但自由全无,生死被握在俊美无俦的摄政王──萧淩天手中。

一心为了逃离皇宫这是非之地,不得不与萧淩天日日周旋,直到机关算尽,心房动摇,重生的她已爱上摄政王,萧淩天!

精彩片段

在夜月色的记忆中,朝旭十年的那个冬天似乎过得特别快。自下了第一场冬雪后,那细细的雪似乎就没停过,纷纷的撒过了整个冬季。在这个冬季中,夜月色在朝堂上看着萧凌天与沈相勾心斗角,似乎落了下风,在私下继续学习那些琴棋书画,一边偷偷为将来离宫做准备。临水国皇位之争刚刚平静,无力骚扰吟风国,吟风的百姓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好年。

这一年的除夕夜,在例行公事大宴了群臣之后,夜月色以为会只剩下宫人们陪自己守岁,谁知萧凌天竟来陪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她永远记得自己傻傻的从他手中接过红包时的心情,那是她收到过的第一个红包,原来收人红包的心情是这样的。

“恭喜发财。”她记得她当时这样说,没错吧,电视上的小孩子好像都是这样说的。

“恭喜你自己吧。”他好像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他手上的温暖。

然后他就在紫辰宫中陪着她守岁,她嫌宫灯太亮,便全熄了换了蜡烛。在昏昏的烛光中偷偷打量他如雕刻般完美的面孔,心中也不知是苦是甜。然后他们开始话家常,说实话,夜月色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和萧凌天闲话家常的一天,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怀疑那天的一切也许根本就是自己的想象。他们谈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关于萧凌天的。他们谈到了他那生他时难产而亡的母亲,他那生来便有脑疾,没活过二十岁的父亲,谈到了将他一手抚养长大,只让他接受魔鬼般的训练以继承家业,却从未曾让他感受到一丝亲情温暖的祖父。夜月色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那句话很对——“我们的灵魂都太孤独。”

那一夜,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拥着又厚又温暖的狐裘倚在寝殿中的软塌上轻声细语,分享彼此的温暖。他轻笑时胸膛轻轻的震动,看着她时眼角淡淡的笑意,都被她当作记忆中最美丽的珍珠,深深的收藏于心海。待到离别之后,这些珍贵的回忆,将成为她缅怀这段纯真的少女情怀的唯一的凭记。

那个冬天,他们经常一起赏雪。萧凌天有时会放下手中繁忙的公务,牵着她的手亲自撑着伞在梅林中穿梭。有时他们会在某个亭台中坐下,喝一杯清甜的梅花酒。有时什么话也不说,只在梅花海中穿行,静静地看着那出尘傲雪的梅花开得安静。他在别人面前仍然是冷面无情,喜怒难测的摄政王,但在她的面前却总是温柔的,只是她总觉得那温柔中似乎藏着一丝深深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愈发明显、尖锐。

慢慢的,冬日的雪停了,融了。慢慢的,春天的草探出头来,绿了。不知什么时候,花匠们将御花园中已谢了的梅花树移走,换来了已含苞的桃花树。于不知不觉中,朝旭十一年的春天到来了。

对于内务府而言,朝旭十一年的春天里,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夏至节并朝旭女帝的及笄礼。朝旭女帝是吟风国有史以来的一个女帝,为女帝举办及笄礼,自然要前所未有的隆重,因此便早早的就开始着手准备。可是在定夺上笄的人选时,却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按照吟风国的规矩,女子及笄之时,要有一位家族中身份尊贵,德高望重的年长妇女来为她上笄。若没有合适的人选,父兄也是勉强可以的。但夜氏皇族十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先帝和先皇后又早已驾崩,夜氏除了女帝竟再无血脉至亲,更遑论身份尊贵,德高望重的年长妇女或父兄,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为女帝上笄的人选。内务府斟酌再三,实在不敢妄自决断,终于在朝议上提了出来。

由于吟风国无此先例,因此大臣们在朝堂上吵翻了天。有人提出沈相德高望重,夫人系出名门,可以请沈相夫人代劳,沈相倒是不推辞,笑吟吟的似乎很乐意。但夜月色却分明在萧凌天那噙着冷笑的眼角眉梢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不由得开始心惊,这会是又一次朝堂争端的开始吗?

第二日早朝时,又有大臣提出萧凌天是摄政王,与女帝父兄无异,应由摄政王上笄,朝堂之上又是一片争论声。如此几日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凌天终于发了话。

“沈相夫人不甚合适,还是由孤王代劳吧。”

他说这话时,沈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他那冷冷的目光一扫,便再也说不出口,此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及笄那天的情景,她已无法记得很清楚了。只记得在夏至这一天,在肃穆的宗庙中,当她身穿华服祭过天地祖宗之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不可思议的,她清楚的记得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温暖而干燥。那手指轻轻拈起金盘上的象牙梳,象征性的梳了三下她挽发时特意留在外面的头发,然后将它们轻轻的挽到头上,又从另一个金盘中拿起那只八宝攒丝金凤钗轻轻的插在她的发上。此时礼成,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而他则慢慢的将她扶起,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她。

“恭喜。”他的声音如此深沉,也掩不住其中的丝丝痛楚。

“谢谢,”她微笑,心中一片冰冷,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渐渐地像潮水将她淹没。

那个晚上,夏至节的晚上,她从宫宴上退下后,一直在寝宫里等待萧凌天的到来。没有等很久,他果然来了。这一次,夜月色没有让萧凌天动手,她自己从萧凌天的袖中找到了那把匕首,自己划开了手腕,让血流到玉杯中,然后亲自举起玉杯送到萧凌天的唇边。

“请用。”她看着他的眼,平静的与他对视。手腕还在流血,鲜红的血顺着白玉般的藕臂蜿蜒而下,别有一种诡异的妖媚。

他双眼深沉,低头,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鲜血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抓住她受伤的手臂,将她旋身拥入自己怀中。

她没有反抗,乖乖的任他拥着。感受那男子宽厚温暖的胸膛,感受他在她耳边轻轻的chuan-xi。明明是很暧昧的姿势,他们二人之间却没有一丝qing欲气息,有的,只有深刻的忧伤。

萧凌天紧紧的抱着夜月色,感受自己从未感受过的痛楚。是最后一次吧,以后再也无法这样拥抱她。这个冬天,他们互相温暖着彼此,现在,终于要放开手让她走,这是他早已做好的决定,也是唯一能保护她的方法,只是,为什么他的心这样痛?

他一手紧紧的抱住她,另一只手解开束发的发带,为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他不知道,一层又一层的发带,缠住的不止是伤口,还有她的心。

“能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事么?”她忍不住开口。早就隐隐感觉到他有什么计划,可是他不说,她也从不曾问。但今天他的态度太反常,让她觉得害怕。

他将头埋入她的颈项,努力平息心中的疼痛。

“我答应过会放你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我没有告诉过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什么。。。代价?”她问的小心翼翼,却并不如何害怕。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意外之礼,最多也不过就是把这条命还回去,她不怕的。

“别问,今天别问,”他紧紧抱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最后一天,让他再逃避一天吧。

“嗯,不问,我不问。”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他。

这一夜,萧凌天就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温暖和娇柔,直到沧海在门外轻声道:

“陛下,殿下,该准备上朝了,”

他终于放开她,抬头看她时眼中已满是冷清的光。

“你可以恨我。”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留她在原地,忽然觉得全身冰冷。

早朝时一切都很正常,待下了朝退到御书房时,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一刻,她真的开始恨他了。

御书房内很安静,鎏金的瑞兽香炉口中晕出淡淡的轻烟,暖暖的日光照进室内,格外的温暖惬意。可是夜月色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却犹如置身冰窟之中,被层层寒意紧紧包绕,不管是手还是心都是一片冰凉。

六个锦衣秀美的少年笔挺的跪在御书房的地上,大约十七八岁,看发式都已过了冠礼之年,个个眉清目秀,斯文俊美,此刻跪在地上的姿势也是极尽标准,完美无缺,每一个都是名副其实的美少年。可夜月色看着这些美少年,却只感到冰冷,然后便是一点点愤怒的火焰开始慢慢的笼罩她的全身。

“今后一年他们会是你的伴读。”萧凌天冷着面孔说这句话的时候,夜月色心中还觉得奇怪。一直都是专门的老师教她一个人学习的,怎么突然跑出这么多伴读来?但是萧凌天给她的答案差点让她坠入地狱:

“明年你要从他们中间选出一人作为你的皇夫。”

“你说什么?”她霍然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已然尖锐如针。

“代价!”他神色未变,平静与她对视,眼中一片冷然,看不出喜怒。在遣退那些美少年之后,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她,“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你是要告诉我,我如果想离开皇宫,就必须先找一个皇夫?”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心中的怒火却越来越旺盛。

“这不够,”他的声音平静,心中却为她受到的伤害感到疼痛,却偏偏不得不狠下心由他亲自去下手去伤她,“你还要留下一个孩子。”

实在是太过愤怒了,夜月色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只听到自己尖锐的声音:“卖了我自己还不够?你要我连我的孩子也卖掉?”

“如果你要自由,这就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狠毒,可是这痛楚他们早晚都要面对。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怒极反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步步向他逼近。“为了得到自由,可以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出卖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

猛地推他一把,他没有闪避,向后斜靠在书案之上。夜月色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紧贴在他的面孔之上俯看他。他们的面孔如此靠近,彼此之间气息纠缠,却没有半点情丝旖旎,有的只有滔天怒火。

他心中疼痛,与她对视的眼中却未曾泄露半分,他必须保持冷静。

“你不是普通女子,你是吟风国的帝王。即使你要走,也要为这个国家的皇族留下血脉,你要清楚这一点。”“为这个国家还是为你?”她冷笑,索性撕开了脸去,“你当我是傻子?你自然是要我留下血脉的,不然我走了,谁给你血喝?”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说。”她平日里虽懒懒的,但是一向聪明,这点他早就知道。

揪着他领口的纤纤玉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变的青白,她觉得呼吸困难。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萦绕心头,这个男人安抚了她坠落异时空后慌乱无助的心,他们分享了彼此的笑容和温暖,从一开始的疏离、猜忌,到现在的信任、倾心,他们的亲近也走过了漫长的路。在他发誓会放她走时,她知道他违背了一开始待她的初衷,放弃了某些他一直在坚持的东西,所以当他说要她付出代价时,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自私,所谓的心理准备这样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有。要她跟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结婚,甚至要留下一个孩子,这种事——她做不到!

现在这个男人如此冷静的看着她,这双她爱着的手要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中,虽然从未奢想过会和他在一起,但此情此景仍然让怒火燃烧了她的理智。

“你是个混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低下头去,狠狠的文w上他冰凉的唇,在他的chun上重重的噬咬,让他的chun流出了鲜血。

初时的他因为她的动作而震惊,但是很快的,那血腥刺激了他。他本就对她有情,只是知道无望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要亲手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他的心早就疼痛的要疯狂。此刻她突如其来的亲吻,唇边重重的血腥,瓦解了他苦苦保持的冷静,勾起了他狂野霸道又不羁的性子,什么恨,什么仇,此刻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眼前的女人,他想要的女人。

有力的臂膀一扯

(头条不允许,删掉百来字)

这个小女人真是他的魔星,竟然如此轻易就让他失控。

夜月色觉得自己的双腿一丝力气也没有,但仍努力站了起来。抬手抚上心口,她深深的呼吸,眼睛仍然与他紧紧对视,半点不肯移开,如果移开,就是输了,现在、此刻,她不想输。

看着萧凌天急促的chuan-xi,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平日里如无底深井般深沉的眼中泛起的情欲光芒,夜月色唇边浮起讽刺的笑。

“现在还让朕选个皇夫吗?殿下,你这自欺欺人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语罢,不再看他,用拇指掠过自己的唇,擦去唇边的血迹,转身挥袖而去。萧凌天!我知你为难,本想将这份情意藏在心中直至终老,死也不让你知道。今天你既然逼我将这层纸捅破,就别怪我日后步步紧逼。我本要逃,你既逼我面对,我便好好面对,只是你,也必须面对,休想再逃。

萧凌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紧握着自己的双拳,才阻止自己将夜月色拖回到怀中肆意掠夺一番。唇上的疼痛和血腥仍然刺激着他的野性,他不得不深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她离去,他用舌尖舔去唇边的血迹,带起一阵疼痛,她走前所说的话还在心中回旋——你这自欺欺人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自欺欺人。他在心中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明知如此,又何必拆穿。抛开爱恨情仇不说,单看她本身的性子,平日里看起来虽安静乖巧,闷闷的显得随遇而安,但他感觉得到她骨子里的不羁和对自由的强烈渴望,他的心里有她,因此不忍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强留在身边,也尽力避免他们走向悲剧的结局。虽然他要她付出的代价是有些沉重,但她若真想自由,就一定要如此。

她一定是气昏了吧,他用手指扶过嘴唇,仍然在抽痛着,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竟然有胆子这样做,倒真出乎了他的意料,害得他也失控起来。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暖,他的身体因渴望*而紧绷到疼痛。该死的,他竟然会对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女孩有了如此深刻的**,真是**不满了。决定了,今晚要找人侍寝才行,谁比较好呢?

萧凌天不会知道,他在考虑找谁发**望的同时,夜月色已然下定了决心。从前世到今生,她不曾对什么人或什么事特别的执着过,连命都不长久,又何必太过执着?但今日她被逼到绝地,深深藏在骨子里的执着倔强终于开始抬头,堵上自己的全部,她要尽全力拼这一次。她的情她的爱,她的自由她的幸福,这一次,她要全部赢回来。

萧凌天,这是我的挑战!我不会让你再逃。你——必须——迎战!

暮霭沉沉,那夕阳已西沉至不见,但最后一丝余光仍将天边的流云映得流光溢彩,暗金与明红交错辉映,丝丝蔓延于天际,美得别有一分壮丽风采。夜月色席地坐在御苑湖畔的桃花树下,似乎在看着这夕阳西下的壮美景色,实际上神思早已云游天外,一任那片片桃红飘落于她的发际裙间,妆点出三分妩媚,七分娇柔。

她坐在这里已有两个时辰了,中午自御书房离开后,她连午膳也未用,换下了朝服便到处乱逛。她不敢呆在室内,在那样封闭的空间内,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是她不能哭,她刚下了决心要尽全力一拼,若哭了,这口气也许就散了,那拼命提起的勇气也许就会消失,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她走了出来,她需要站在阳光下,呼吸新鲜的空气,抬起头向着阳光,感受它的温暖。这是前世苏再晴的习惯,每次她觉得伤心委屈时就会这样做,仿佛阳光会化解她的哀伤,给她无尽的勇气,让她再次坚强的面对一切。

随意走了许久,停下脚步时她发现自己站在初次见到萧凌天的桃花树下,心中不禁暗暗苦笑。这双脚似乎拥有自己的意志,总会带她来到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正乾宫的门前,比如这棵树下。这就是自己的潜意识吧,不论自己是不是逃避,那心思总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指向一个人——萧凌天。

那桃花已开到了极致,一树的绯红好似笼着轻烟薄雾的一团火焰,竟有了几分狂妄之气。夜月色怔怔的看着这桃花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叹一声,靠着这树缓缓的坐了下来。

她到处乱走的时候,沧海和月明带着十几个宫人一直在后边跟着。沧海和月明是天子的随侍太监女官,中午时虽不在御书房内,但也看得出来摄政王和女帝之间有事发生。他们自是不便多问,看出女帝心情不好,便一直跟着女帝。现在见女帝靠着树坐下了,便立刻跪倒在地,无非就是请女帝用膳,请女帝早些回宫之类,夜月色几次要他们回去也没用,心中本就气恼,此刻索性不再理他们,任他们跪在那里,她只做看不见。

在树下的这两个时辰,她觉得心好像是空空的,似乎千头万绪的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过,神思恍恍惚惚的,不知不觉的竟过了许久。萧凌天来时,看到的便是夜月色在树下发呆的情形。

此时已到了掌灯时分,萧凌天身前两名宫女提着金柄琉璃罩的宫灯,于渐渐深沉的夜色中缓缓前行。他下午时就得报,说是女帝没用午膳,正一个人坐在御花园。他命着自己冷静,不要去想她,潜心批阅奏折,但心中总是浮躁平静不得。到了晚膳时知道夜月色连晚膳也没用,终于长叹一声,起身前去看她。

来到御花园,看到呆坐树下的女孩子和那跪的一地的人,忽然觉得这场面好熟悉。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只宫灯,挥手阻止了他们的问安,将他们摒退,他来到夜月色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柔声道:

“陛下,在想什么?”

夜月色抬头时才发觉他的到来。看着眼前这男子俊美的不可思议的容颜,她不禁又一阵恍然,刚想对他微笑,忽然又想起今日中午时的事。那应该算是吵架吧,刚吵过架他怎么就有用这么温柔的眼光看她?她都还没消气呢,不禁微微撅起了嘴。

“殿下管我做什么,我们现在正在吵架呢。”

“吵架?”他诧异的挑起了眉,看着她无意中流露的小女儿娇态,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满是怜爱,忘了许多事,只想逗她笑一笑。“我是个男人,从来没吵过架,我也不会吵架。”

“那今天中午算什么?”她下巴微抬,好像要挑衅的样子,但因她年纪小,反倒显得格外可爱。

“只是一点小小的分歧而已。”

“小小的?”她觉得火一下子上来了,不行,她得保持冷静,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萧凌天勾引到手,绝不能在他面前失了风度。

“哼!”狠狠地咬了下唇,她决定从他面前离开,不然她可能会失控。想到失控,忽然想起今天中午在御书房她做过的事,脸上飞起了一丝红晕。

手忙脚乱的从地上起身,该死的,这裙子也太长了。忽然,萧凌天伸手抓住了她宽大的衣袖用力一扯,便把她带入怀中。她出其不意被他抱个满怀,一惊之下刚要挣扎,就被他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紧紧钳制住。

“别动,乖,别动。”他轻声安抚她,他此时已坐在地上将夜月色抱在怀中。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绯红的面颊,竟渐渐被迷了神智。

夜月色眼看着他一只手拥着自己,另一只手慢慢的探入她的发间,轻轻的摩擦着她的如水秀发,眼神竟似有一丝迷离。太近了,他们额头相抵,彼此气息纠缠,她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那淡淡的香也迷离了她的心神。

他抚摸她秀发的手指此刻转移了阵地,在她的红唇上流连不去。温热的手指在唇上反复摩擦的感觉让她心惊,她嚅嚅的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痛不痛?”他的声音好轻柔,又带着深深的宠溺,他的气息那样近,她觉得自己快昏了头了。

“又在玩哥哥和妹妹的游戏吗?”她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兄妹之间不会做这个。”他就像梦呓一般呢喃着,尾音消失在她的红唇之间。他终于深深的han住她玫瑰花一般娇美的唇,细细品味。

(有点那个啥,你懂的……,头条不允许,删掉几百字)

他猛地放开她坐直了身体,因为强行压制**和懊恼而大口的喘息着。他简直是疯了,怎么会失控到如此程度,(由于头条不允许省略几十字)差点给他的自制力以毁灭性的打击。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咬到出了血,才终于控制住自己。上前两步,将她扶在怀中,用颤抖的手指为她系好衣裳,然后将她轻轻抱住,下巴靠在她的头顶,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对不起,对不起。不会再这样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别怕,好么?”

夜月色在他怀里点点头,她不是怕,只是有点害羞和懊恼。在古代发生这样的事,会说是男人欺负了女人,但是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所以她并不怪萧凌天。只是突然进展到这一步她没有心理准备。虽说她立志要勾引萧凌天,但萧凌天也未免太配合了吧。

萧凌天替她整好衣服,甚至还为她理了理头发。看她仪容基本整洁,便拍拍她的背。

“回去吧,你午膳晚膳都没吃,回去吃点东西早点睡。”

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想起选皇夫的事,现在并不是好时机,但看他好像对自己有点内疚,不如趁此机会探探他的口风。

“殿下,皇夫的事。。。”

“以后再说。”他看着她,眼神中有一种坚决,“先回去吧。”

看来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夜月色心头有一把火起,一言不发转身离去。萧凌天看在眼里,也觉得有些棘手,事情远比夜月色想的要复杂。可是他的身子现在快要着火了,还是先解决这个问题吧。

深夜的正乾宫中,萧凌天压抑的喘息声微不可闻。终于他的身体一阵剧烈的抖动,他在手中释放了自己。步下床走入浴室,他在心中嘲笑自己,自从他真正成为一个男人以后,他从来没有靠自己解决过欲望。可是今天,他谁也不想要,那些女人的身体对他没有一丝吸引,他只想着那个女孩子的娇态就进入了**,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沦陷的这么深了?

想起皇夫的事,他不相信自己会让别的男人碰她,只要一想到他就会想杀人,那么,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初夏的风温柔如情人的眼波,轻轻拂过游廊宫檐上的琉璃风铃,带起玲珑的声响。午后的阳光透过那魔幻般的色彩映在地上,衬着脚下盈盈碧水,廊柱上紫藤花微香。夜月色行走于这曲折的抄手游廊里,竟觉得自己已游于尘世之外,行于幻境之中,心神便渐渐迷惘了起来。

这里是翠微园,夜月色一日无意间经过这园子,看见了那些挂在宫檐上的风铃和一泓碧绿的湖水,心中分外喜欢,便改在了此处上古筝课。这皇城极大,夜月色穿越至此已有一年有余的光阴了,但她生性安静疏懒,加上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跟着,让她提不起在这皇城游览的兴致,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将这里走遍。但她也知道,这皇宫中有着许多华丽庄严的宫殿和精巧别致的庭院,很久以前在这些地方居住着夜氏先祖们的三宫六院,在这美轮美奂的景致下,也曾经有着波云诡异的勾心斗角,也曾经埋葬了无数红颜的青春与梦想。如今,随着夜氏人脉的凋敝,这些庭院渐渐冷清下来,再不复往日的衣香鬓影,喧闹繁华。虽然如此,宫人们仍然将各处打扫得干干净净,保持着鼎盛时期的状态,以随时恭候新主人的到来。

听着琴师弹奏的美妙音乐,夜月色的心思越走越远。这玲珑剔透的琉璃风铃,园中扶疏有致的花木,精巧婉约的布局,无不昭示着这院子原来主人的细腻心思和高雅品位。那一定是一位温雅的美人吧,不知她的命运如何,只是进入了皇家,就算再怎么受宠,再怎么得意,只怕也逃不了宿命般的悲剧结局吧。如此秀美的园子空着,静待新皇的美人入住,可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新皇吗?一想到自己会娶回无数个美少年,然后每天“临幸”他们,她就觉得荒谬。不行!她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绝不会向萧凌天屈服,和自己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子,自由她要,爱情她也要。

忽然觉得太过安静,转头一看,原来是琴师一曲已弹毕,见女帝正神游天外,不由得满脸黑线看着她。这琴师是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身无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当世名家,只是宫中一名默默无闻的乐师,有一次萧凌天无意中听到他抚琴,便说他的琴空灵悠远,洒脱自如,可涤净人心,慰人心神,于是在给夜月色找师傅时便指定了要他。这老爷子根本就是一个琴痴,对琴有着一种宗教般的崇拜,抚起琴来便再也不问身外事,现在见自己如此用心的弹奏,女帝却根本没听见,一直在发呆,心中自然是不快。夜月色这个人很是尊师重道,何况乐师这样的老人家,于是立刻乖乖坐好,不再多想专心练起琴来。

在古筝课结束后回宫的路上,夜月色无意中撞见了自己的皇夫候选人之一——沈承佑。那时夜月色正路过丹琼宫,欣赏着一路上的荫荫初夏之色,眼角却瞥见一株大树下一扫而过的天青色衣角。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沧海已挡在了她的身前,她注意到月明神色一凛,亦上前半步,似乎隐隐的护住了她的身后。她心中一动,以前一直被她忽略的什么事,如柳絮一般丝丝缕缕的在心中漂浮起来。

护在她身前的沧海此时一声断喝,声音低沉有力:“何人在此!出来!”

这声音可不像太监,夜月色心中想着,眼睛盯着那棵树,只见一个穿着天青色长衫的少年慢慢的从树后转了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快快从实招来!”沧海那一贯温文的秀美面孔此时已变得凌厉,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威慑力,隐隐的还带着一丝杀气,让夜月色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少年倒也不慌张,夜月色见他只有十七八岁,长的端是斯文俊秀,白白净净的一身的书生气,穿着一身天青色绣翠竹的长袍,头发用同色丝带束起,既不是太监也不是侍卫,没穿官服应该也不是外臣,那么他会是谁?

只见那少年从容的跪下,完美无缺的对夜月色行了叩首之礼。“臣沈承佑,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见那少年报上了姓名,沧海撤消了防备的架势,双手轻轻一揖,并不行宫礼,只是弯了弯腰。

“原来是沈公子,刚才奴才冲撞了。不知沈公子为何来到此地?”

沈承佑此时还跪在地上,夜月色不知他是什么人,并没有叫他平身,他便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

“臣只是贪恋此地景色,前来欣赏,不想冲撞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是谁?”夜月色看着沧海,问得有些漫不经心。周身气度冷清,光华淡定,看在了沈承佑的眼中。

“回皇上,沈公子是皇上的伴读。”沧海回答的恭敬,心中却有点忐忑。他知道那日皇上和摄政王在御书房为了伴读的事发生了争执,伺候了皇上这么久,他知道这位女帝平时好像很听摄政王的安排,但实际上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子,固执起来也是死不回头的。现在偏偏又遇见了一个伴读的公子,希望皇上不要生气才好。

夜月色并没有生气,但确实有些不高兴,这个人让她又想起了不快的事。不过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人家闲来无事逛逛园子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有点事有些奇怪。

“谁准你入宫的?”外臣不经宣召一律不准出入内宫,他怎么会在内宫之地闲逛?

“臣及另外五位伴读经摄政王特许可暂居宫中。”

夜月色闻言冷冷一笑,哼!难道是要培养感情吗?萧凌天,你若要执意如此,我陪你玩上一场又何妨?

思及此,她上前两步,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扶住沈承佑的双臂,亲自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爱卿请起,”她对他微微一笑,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清丽雅致,气韵不凡。

龙颜不可擅自瞻望,沈承佑深知这一点,起身时已深深低下了头。

“爱卿辛苦了,若有需要就来找朕,知道么?”她轻声细语,听在沧海月明耳中,根本就是温柔。

“谢皇上。”沈承佑身子一矮,又要跪下谢恩,被夜月色生生扶住。

“爱卿不必多礼,朕与爱卿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明,相信萧凌天很快就会听到了吧。

沈承佑似乎被女帝的态度吓到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夜月色微微一笑,转身而去,沧海月明连忙跟上,留他一人在原地思索皇上那意味深长的话。

掌灯时分,夜月色用过了晚膳之后,正倚在贵妃榻上看一本讲各地风情的闲书。忽然间她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被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笼罩。豁然抬头,一身黑衣的萧凌天正站在门边,双目含星,冷冷的看着她。

到底来了!看到是他,她反而放下心来,也不怕他满面的寒霜,慢条斯理的收起了书,坐正了身子,一双明媚的杏眼微微上挑看着他。

“殿下,就算你是这皇城的真正主人,进入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也该先通报一声吧。”

不理她言中的讥讽,他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那眼光冷的像冰,于冰中又有莫名的火焰灼灼燃烧。

“今天下午你见了谁?”

“殿下不是知道了?”不知为什么,她虽然知道他很生气,但却知道他绝不会伤害她,所以简直是有恃无恐的挑衅他,“就是殿下为朕选的皇夫候选人之一啊,”

觉得不够,又不怕死的加了一句:“朕相当满意他呢。”

话音刚落,她就被萧凌天一把压到了榻上。

(删除几百字,不然头条不给通过,要看的自己找资源)

他放开她的唇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不间断,脸上满是隐忍,眸子异常闪亮。

“你满意他?他有我好吗?”他的声音低哑,充满**风暴。

萧凌天是**高手,阅女无数,从没恋爱经验的夜月色如何是他的对手,早已被他吻的神魂颠倒,直到他放开她的唇才恢复了一丝神智。恍惚间听他这样问,便顺嘴答道:

“他不好,你干嘛选他给我。”

萧凌天一听她竟敢还嘴,手指便重重拧了一下她的**。“你存心气我?”

夜月色吃痛,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状况,再想到他的言辞行径,不由得又羞又恼,一发狠,竟将萧凌天从窄窄的贵妃榻上推了下去。

“气你气你,就是气你又怎样。是你说要给我选个丈夫,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萧凌天兀自坐在地上,还没有从被推下床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他,萧凌天,吟风国的摄政王,竟然被一个未经情事的小女孩从床上踹下来了?*火未消,怒火又起,一抬头看到榻上的女孩双目含泪的面孔,又觉得一阵心痛,不禁一声长叹。

此时夜月色已坐了起来,衣服也稍整理了一下,正坐在榻上狠狠的看着他。他站起身来,拍拍衣襟,在她旁边坐下,斟酌着怎么开口。

“其实,选皇夫的事我真正的用意在别处。”看夜月色带点疑惑的看着他,他微笑一下,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我知道你不爱管这些事,所以一直以来我暗中做的事都没有告诉你。那六个伴读都是朝中大臣的子孙,沈承佑其实是沈相的孙子。我用选皇夫的名义把他们召进来,其实是想对付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你明白吗?”

夜微幽明,空气中飘着甜甜的花香。紫辰宫中刚才被两个男女燃起的**之火已渐渐平息,萧凌天将夜月色轻轻揽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刚才还将这男人推下床的夜月色,此刻被这安静平和的气氛所安抚,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乖乖的靠在萧凌天的膝上。仰着头,用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睛沉静的望着他。

“你是说你要利用这件事找机会除掉沈相?”

“我要这件事成为导火索,然后将沈党连根拔除。”他微笑着答她。这些肮脏事他本不想跟她说,但事到如今,就让她配合吧。

“导火索?”她提出疑问,“选皇夫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在她的印象中,左相沈复言是个很有儒家味道的人,六十上下正是政治生命走到顶峰的时刻,平日里说话总是斯斯文文。在吟风,左略大于右,所以沈相应该是除摄政王之外的百官之首,但在夜月色眼里萧凌天好像一直是朝堂的主宰,说一不二。直到年前朝官欠银的事件发生,她才发现萧凌天对朝堂的控制力好像没有她想象的好,竟让沈相握了至关重要的京城防卫权。自古以来谁握着兵权,谁说话就有分量,套一句毛伟人的话讲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军权旁落直接导致了这半年来萧凌天对朝堂逐渐失去控制的局面,所以她一点也不奇怪萧凌天要除掉沈相。只是,选皇夫为什么会成为他要的导火索呢?

“这段时间以来,你看我在与沈复言的斗争中一直处在下风是吗?”他问她,唇边泛着淡笑,眼中藏着深意。

她点点头,这事实越来越明显,像她这样不懂政治的人也看出来了。

“所以这是我政治斗争失败的结果,你的皇夫必须是沈党的人,最好就是那个沈承佑,这就是沈复言要的结果。”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那绝色俊美的男子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与她对视。良久,夜月色撇撇嘴转过头去不看他。

“哼,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在骗我,我像那么好骗吗。”

他轻笑出声,低下头蹭蹭她的面颊,将她困在他的气息之间,夜月色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微微震动。

“我的月色好聪明。”

我的月色,如此亲密宠溺的称呼让她心头一颤,这男人反复无常,一会儿像仇人一样把她推开,一会儿又像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拥她在怀百般宠爱,他到底想干什么?

话说出口,萧凌天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透露的其实是自己最深处的想法。这个女孩是他的,他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走,更不想看见她嫁给别的男人。他可以为这个女孩放下仇恨,只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些实际问题要慢慢解决。

身下的小人儿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将他推离一些,却不知又在他身上点起了**的火苗。

“快些说正经事。”他这个样子让她很别扭。

“好吧,”他暗中轻叹一声,控制好自己的欲望,今天他已经向她索要太多了,再来一次的话他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要了她,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是故意的,我要的不只是沈复言,我要连根拔除的是当年没有办法完全除掉的反对势力。”看了一眼她疑惑的表情,萧凌天继续说下去。“我告诉过你我十七岁继任摄政王时经历过残酷的政治斗争,从表面上来看我大获全胜,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并不是神仙,朝堂势力盘根错节,我当时既没有实力也没有时间将他们完全铲除,竭尽全力才稳定了动荡局面,实在不宜再进行大清洗,所以将这隐患一直留到了今天。”

夜月色听着这不见血色的刀光剑影,倒并不觉得心惊,毕竟有些太遥远了。但对萧凌天倒生出一份心疼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刚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投入到那腥风血雨的险恶境地,那需要多么冷酷坚强的心智,或者说被逼迫着拥有这样冷酷坚强的心智。

“我既然知道有这隐患,自然不会放着不管,局势稳定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但这么多的老鼠一只一只清理未免太麻烦,所以我一直在等到他们聚集到大老鼠身边的时候,到时一网打尽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等了这么多年,大老鼠终于露脸了,现在时机成熟,是该抓老鼠的时候了。”

他讲的云淡风清,但听在夜月色耳中却是心惊,他为了一网打尽,竟隐忍了十年。若是久经宦海的老政客也就罢了,他当年只有十七岁就已有了如此心境,看来自己对他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这个男人——果然十分的危险。

“你让那些男孩子进宫是要做人质吗?”

“男孩子?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大,你叫他们男孩子”他有些奇怪,这个女孩子明明才十五,怎么说话的口气像大人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吗。快说啊,是不是为了做人质让他们投鼠忌器?”

“你太天真了,”他轻轻摇头,这孩子的心性还真不适合在皇宫这样的地方生活。“在权力面前那些老狐狸是不会在乎这几个少年的生死的,反正他们的子孙有的是,不差这一两个。我答应他们进宫候选只是为了做出低姿态,降低他们的戒心,顺便再给他们加上一条不容翻身的罪名而已。”

“可是沈相握着京城防卫权呢,帝都近八万的兵力都在沈相手中,你的银甲军远在边城,没有兵力,你怎么扳倒他”

“傻孩子,他现在有的,都是我让他有的。你说他握着兵权,可我的手里,握着天下。”

他会赢的。从他的目光中她知道他已做了万全准备,胜券在握,只是。。。

“他们。。。那几个少年,都要死麽?”她犹豫的问,“他们那么小,可能都是无辜的,也要死麽?”

萧凌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冷的,正抚摸着她秀发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扯痛了她。

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政治本来就是这样肮脏的,一个势力的垮台背后往往伴着成百上千人的死亡,这不是萧凌天的选择,而是时代和命运的无奈。她是自私的,她不是救世主,只是在萧凌天的羽翼下偏安的一介小女子,如果萧凌天失败,她虽身为帝王,只怕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人会想她是不是无辜,而且萧凌天已装满了她的心,所以她希望萧凌天赢,而且她相信萧凌天一定会赢。只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是说他滥杀无辜似的,是不是伤到他了?

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拇指沿着他手指的轮廓滑动,这是一种无言的安抚。感觉到他手指渐渐放松,她解救出自己的秀发。

“对不起,我只是还不习惯。”她温柔的摩擦着他的手,她不想伤害他的。

他顺势反握住她的手,将青葱白玉般的指尖含在口中轻轻舔咬,引得她身子一阵酥麻。

“是不习惯还是心疼那个你满意的沈承佑了?你记住,没有人是无辜的,每个人都有阴谋。你只能相信我,记住!”嫉妒的话音消失在她的红唇中,为了惩罚她,他决定再好好的吻她一次。

“你是我的,只能想着我,看着我,不许你想别人。听到没有?”耳鬓厮磨唇舌纠缠之中,他含糊的宣告着所有权。

浑身战栗,灵魂都被他的吻夺走之时,她还迷迷糊糊的想着,是的,没有人是无辜的,我是,萧凌天你也是。

那天晚上,夜月色在萧凌天终于放开她之后,好不容易想起一件一直要和他说的事情,是关于沧海和月明的。这一年多以来,他们作为她的近侍,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她也对这两个人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这件事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沧海和月明到底是什么人?”她抬起头来问他,双目灿若星辰。

“你知道,他们都是我派来照顾你的人。”

“他们一直在‘照顾’我,这我知道。”他用词还真是委婉,她早就知道他们其实是他派来监视她的。“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是不是武林中人?”

“他们会武,但是与江湖没有关系。”

“他们,武功很高么?”

“挺高的。”他答的简单,沧海和月明都是天星宫弟子,心性细腻沉稳,最早是他特地挑出来监视女帝的,现在则主要负责照顾女帝的起居饮食和保护她。

“挺高的意思是,他们在江湖上排名第几?”她很好奇,沧海和月明都是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他们的武功会高到什么程度?

“第几?”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第几说不上,只能说是二流吧。”

“二流啊,”那就不是很高了。“那个,那个,沧海是真的‘那个’吗”

“‘那个’?”他反问,一时没有明白,然后反应过来,“是的,他真的是太监。”

“是麽。”她没做声,眼前浮现出那少年斯文俊秀的面孔,心中有一种隐隐的疼痛。她已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没想到他真的是,实在是太可惜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萧凌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沧海是个坚强乐观的人,不要太担心他了。”

她点点头,收起自己的情绪,开始说正事。

“我知道一直以来,沧海和月明都会将我的一举一动向你禀告。我并不怪他们或者你,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他们能完完全全的成为我的人,我把他们看成是亲人,他们如果再那样做我会觉得被背叛,那感觉很不好,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他将她揽在怀中,脸颊在她的秀发中摩擦,口中喃喃“我理解,但我嫉妒,你也把我当亲人么?”

“当然,”她微微一笑,双手覆上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握,“你不是我最喜欢的逐月哥哥吗?”

“哥哥啊,”他不满足,轻轻的**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成功引起她的战栗,“哥哥会这样做吗?”

“那你想做什么?”她想要推开他,却浑身无力,只能任他轻薄。

“你好好想想。”他引诱着她,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他想要的语言。但她咬死了不说,他只能用深深的吻来软化她的心,一遍又一遍,直至丢了心,失了魂。

满室灯光与无边月色映在室内,照着这两个有情人。他们——算是有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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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1-12-07 19: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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